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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星旋的唇角瞬间耷拉下来。
她还是很不习惯陈嘉授强势的做派。
提出请他吃饭,本来就是为了谢谢他春游背她下山。
但他也太得寸进尺了,非要在柳靖纶面前提起来,显得她跟他关系多亲密似的。
而她,其实很不想让别人察觉到陈嘉授对她的这种特殊对待。
于是喻星旋没理他,而是征求了柳靖纶的意见:“你今天要一起吗,还是下次我再单独请你?”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她是故意的,她一定是故意的。
她一向很懂怎么气人,尤其是怎么气他。
陈嘉授眉尖抽搐,黑眸危险地眯起,一字一句地警告:“喻星旋?”
“还是下次吧。”柳靖纶摆了摆手,情商很高地婉拒了,“今晚我还要陪爸妈去拜访几个前辈。”
喻星旋表示遗憾:“哦,那好吧。”
柳靖纶的视线在二人身上扫了个来回,谦和有礼地打了声招呼:“你们聊,我先回班。”
陈嘉授没下对方面子,视线交接的一瞬他微微点了下头,点到即止的礼节。
但柳靖纶一走,他立刻现出了原形,不悦地盯着她,像是今天非要从她这儿要个解释。
喻星旋飞速看了陈嘉授一眼,又很快移开看向别处。
她抿着唇,表情还带着点狡黠的得意:“晚上请你吃日料,行吗?”
“……”
陈嘉授不明白,为什么她看别人都很专注,从来都是直视对方的眼睛。一到他,就是蜻蜓点水般一触。
就像她给别人的关心毫不吝啬,对他却总有许多条件。
这个发现让他一天都烦躁得很。
“喻星旋回来,你不应该觉得高兴吗?”沈林风啧啧称奇,“瞅你这反应,说喻星旋欠你钱我也信。”
陈嘉授握笔写字,用力到指节绷紧:“她欠我一顿饭。”
沈林风更不理解了:“欠你饭,你跟她要债去啊。”
陈嘉授冷哼一声。
他想起这事就来气,她还债还得还挺高效率,不愿意跟他单独多待一秒。
一顿饭请两个人,亏她能想的出来。
好在,那个柳靖纶还算识相。
春分以后,白天越来越长。下午放学时太阳还没落山,晚霞在天边,宛如一条灿金色的绸带。
霞光透着红色,轻柔地洒在桌边,映出男生高挺的鼻梁,和线条立体的侧脸。
“陈嘉授,你这次也吃鳗鱼饭吗?”
“不吃,咸。”
“天妇罗呢?”
“太油。”
有人请客就不错了,还挑挑拣拣。
喻星旋腹诽了一阵,半开玩笑道:“那我就给你点刺身拼盘。”
她拿起铅笔,刚要在菜单上打钩,陈嘉授没好气地:“拿来。”
陈嘉授打量着菜单,指着鳗鱼饭旁边的对勾:“说了不吃鳗鱼饭,为什么还点?”
见他紧抿着唇,很不高兴的模样。喻星旋心底再度浮现出诡异的满足感。
她忍着笑,感觉自己像是在哄他:“我给我自己点的,你有什么意见啊?”
“而且,”喻星旋嗓音轻快,“不是你说这家鳗鱼饭味道最好吗。”
“……”
别人说她冷淡,说她孤傲,但陈嘉授觉得她明明机灵死了,心眼多的跟马蜂窝似的,最擅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教人只能吃哑巴亏。
但可能是被她略施小惠哄得飘飘然,吃完晚饭,他一直跟着她回到教学楼,这才想起他今天不上晚自习。
陈蔚的那位师兄回国,他们家理应尽地主之谊。陈少威订了全市最好的酒店请他们一家,宴请的时间就在今晚。
因为听说对方的儿子跟他年纪相仿,父母让他今天也去见见。
陈嘉授跨上车,在暮色中一路飞驰,刚到酒店楼下手机就响起。
陈少威在电话里笑骂:“还不来?你个衰仔排场还挺大,让两家人坐着等你。”
“到了,刚进电梯。”
当陈嘉授穿过古朴雅致的走廊,绕过一扇屏风到达包厢时,他的视线凝在赫然出现的柳靖纶身上,整个人险些冻成一具冰雕。
“Ethan,给你介绍一下,我和阿蔚的孩子,陈嘉授。”陈少威丝毫没发现气氛不对,继续对陈嘉授介绍,“这位就是柳教授,你妈年轻时的师兄。”
陈嘉授咬牙微笑,并没丢掉礼数:“柳教授您好,久仰大名。”
柳一森站起来与他握手:“你好你好。”
“听你爸妈说,你也在长南中学读书?”说话的是柳一森的妻子,“小纶才转学过去,以后还要他多跟你探讨请教呢。”
“……”
不知道这位中年女人还记不记得他,但他绝对不会忘掉这个人。
曾经,在喻星旋的小区门口,她拉着喻星旋的手,亲得好似一家。
陈嘉授一时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他只觉得命运在天上叉着腰,正对着他肆意大笑。
他甚至在更早之前就知道陈蔚的师兄英文名是EthanLau,但他根本没跟“柳”这个姓氏联想到一起。
柳靖纶笑着说:“妈,我们是同学。”
“真的吗,你爸爸跟陈教授是同学,你又跟陈教授的孩子是同学。说明我们两家真的很有缘啊!”
在家长的催促下,陈嘉授被安排坐在了柳靖纶旁边。
家长的本意是让他们多聊聊,但很快就发现,这两人似乎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陈嘉授表情寡淡,显然对这类社交并不热衷。
柳靖纶则始终带着体面的微笑,对长辈的夸赞照单全收。
陈少威看了一眼腕表:“只顾着说话了,孩子们饿了吧,我去吩咐可以开始上菜。”
“谢谢陈叔叔,其实我还好。”柳靖纶话音一顿,忽地勾起个笑,“我猜陈嘉授应该也不饿。”
这话什么含义,简直昭然若揭。
“听说你吃不惯长南的口味,”陈嘉授冷笑,“巧了,这家店的招牌就是长南菜。”
柳靖纶:“吃不惯没关系,可以慢慢适应,毕竟小时候的习惯还在。”
“是吗。”陈嘉授笑意不达眼底,“长南菜偏干,你小心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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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晚自习,祝媛拉着喻星旋去校外的小卖部买笔。
“什么?你是说你的那些试卷,是陈嘉授帮你叠的?”祝媛嘴巴张成大大的O形,“我说去你们班拿作业怎么看到他坐你后面……他为什么要坐你后面,他不会真的喜——”
喻星旋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你别说了。”
“有什么不能说的啊,秦雅书追了他半年,到现在还没加上他微信呢。”
祝媛激动了半天,喻星旋却平静得让她有些失望。
祝媛忍不住催促:“闪闪,你是怎么想的啊,那可是陈嘉授,咱们学校的大名人。别人还不好说,但他做这些事情,完全有理由怀疑好吧!”
“如果我一开始就没有跟他分到同一个班级,他不会帮我叠试卷,也不会春游那天背我下山。”
喻星旋理智得甚至带一丝迟疑:“你说的这些,全都建立在我们是同班同学的基础上,一旦脱离了这个前提,他可以对别人做同样的事。你觉得这样的喜欢,有什么意义可言吗?”
祝媛努力跟上喻星旋的逻辑:“那你想要什么样的喜欢啊,一个在北极一个在南极,见不着面还爱得轰轰烈烈的那种喜欢吗?”
“我不知道。”喻星旋有片刻的茫然,但很快又恢复了笃定,“但如果他做的这些是出于喜欢我,我会谢谢他的帮助,但我不会因为这个,就接受他的喜欢。”
尽管跟喻星旋做朋友这么久,有时候祝媛还是不能理解她。
比如祝媛知道,喻星旋对朋友和家人是很好的,祝媛能考上长中,全靠喻星旋在中考前的半年给她补习。她心甘情愿为他们付出,而且也不要任何回报。
可为什么说到喜欢,她的要求就变得这样苛刻、挑剔了呢?
祝媛若有所思着。两人走出小卖部,却从走在前面的几个女生口中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哎,你们听说了没,有个超级狗血的八卦,关于二班的那个大帅哥的。”
“哪个帅哥啊?”
“还能是哪个,就陈嘉授呗。”
“想听想听!”
“他中考之后好像谈了个女朋友吧,二十七中学艺术的,两人在一起没多久就分手了。”
“本来这事都过去了很久,但前段时间,他生日会上来了个不速之客,是个女生。陈嘉授一听那女生来,脸色一下就变了,马上下楼去见她,颇有点封口的意思。”
“更狗血的是,他前女友居然跟那个女生是一起来的。”
“天哪,那女生跟陈嘉授什么关系?”
“据说是他初中同学,有一天在课堂上割腕自杀,被抢救过来,后来就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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