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小虎汇报的同时,喻然的目光落在了赵小虎带进来的另一件证物上——那把被装在另一个证物袋里的调色刀。
他伸出手指了指它。
言宿立刻会意,将那把调色刀递到了他的手里。
当他的指尖触碰到那冰冷的金属刀身时。一段破碎的残留的回响涌入了他的脑海。
他“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很温柔……却像伊甸之蛇引诱人类前往万劫不复:
【“别担心,季阳。你需要的所有‘灵感’,旧时光里都有。K会看到你的忠诚……”】
【“去‘心语’诊所找我,不要害怕,我会安排好一切……”】
喻然猛地睁开眼看向言宿。
“是‘旧时光’。”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她提到了一个叫‘旧时光’的地方。”
言宿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立刻去查!全市所有名叫‘旧时光’的地方!”
“对!咖啡馆、酒吧、服装店……还有,”他看了一眼喻然,“…书店等所有店铺。“”
那根金色的头发,像一个来自地狱的信使。
它静静地躺在证物袋里,在医院病房那惨白的灯光下,泛着一丝冰冷的、不祥的光泽。将两条原本看似平行的案件线,用一种最蛮横的方式,强行扭在了一起。
季阳。
“K”。
和一个……从未露面,却又无处不在的,神秘的女人。
言宿看着那根头发,那双刚刚才因为喻然的苏醒而变得有些温和的眼睛,再一次寸寸成冰。
他知道。
真正的战争,现在,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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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的三天里,喻然经历了一场……他此生都未曾体验过的“国宝级”待遇。
馒头被言宿送去寄养,家里的花花草草也由他亲自照顾。而他则被言宿以一种“你需要绝对的静养”的理由,强行地留在了医院。
那间单人病房几乎快要变成了市刑侦支队的第二分部。
赵小虎和一群喻然叫不出名字的年轻警员,每天都会以“探病”为名,实则是来汇报案情和……瞻仰“大神”。
`【警员AOS:我靠!这就是传说中,能一眼看穿伪作的喻顾问吗?比照片上还好看!】`
`【警员BOS:听说上次,言队就是听了他的‘神启’,才破了那个肇事逃逸案的!太牛了!】`
而言宿则几乎是全天候地守在了这里。
他会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面无表情地处理着堆积如山的公务。
但喻然知道,男人那看似平静的外表之下他那颗堪比超级计算机的大脑,正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围绕着那根金色的头发,和那个神秘的“女人”,疯狂地运转着。
`【思维:……已知线索:女性,金色头发,与季阳及‘K’案受害者均有接触。推断:此人,是整个犯罪网络的核心。】`
喻然看着他头顶那行充满了逻辑与理性的弹幕。
再看看他那张因为连续的熬夜而显得愈发冷峻,却也愈发……英俊的侧脸。心里那片因为破案而带来的阴霾不知不觉地就散去了大半。
他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喜欢,这种被人“过度保护”的感觉了。
然而,这种平静在第三天下午被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打破了。
电话是分局派出所打来的。
一个听起来有些哭笑不得的报警电话。
“言队……”电话那头是派出所的王所长,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有个挺邪门的案子,您看……要不要过来一下?”
言宿的眉头微微蹙起。
“什么案子?”
“……城郊,那个废弃了的第七广播站,”王所长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仿佛怕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听到,“……闹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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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言宿用一种“我带你出去散散心”的极其自然的语气将这个案子告诉喻然时。
喻然的第一反应是——荒谬。
第二反应是——不信。
他看着言宿那张一本正经的脸,和他头顶那行同样一本正经的弹幕。
`【思维:该地点,符合‘偏僻’、‘人少’、‘信息密度低’等所有‘安全散心’的要素。可以带他去。适合一起散步……】`
喻然:“……”
他真的很想撬开这个男人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些什么。
居然会把一个“闹鬼”的案件现场(预备),当成……情侣(预备)约会的最佳地点?
但,当言宿将那份关于“闹鬼”事件的案情报告递给他时。
他脸上的那点无奈就瞬间消失了。
他看到了。
看到了在报告附件里,那张广播站的地址图旁边,用红色的笔标注出来的一行小字。
——“该地址,曾为‘王氏集团’名下空壳公司注册地之一。”
王氏集团。
王宗明。
——季阳。
那根看不见的线,又一次,连上了。
喻然猛地抬起头,看向言宿。
男人正看着他,眼神在午后温暖的阳光里显得格外深邃。
他早就知道了。
他根本不是在邀请他去“散心”。
他是在……邀请他,去奔赴下一场未知的,“战争”。
`【言宿OS:……他看懂了。】`
喻然看着他头顶的弹幕,心里那片刚刚才平复下去的湖面,又一次泛起了……名为“战栗”与“兴奋”的,涟漪。
可能是和这个办案工作狂呆久了,看见案件他居然也会兴奋了吗?
罪过罪过。
他默默从病床上站了起来,将身上那件穿了三天的病号服脱了下来。
“走吧。”他说,“……去看看,是哪路‘孤魂野鬼’,这么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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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同厚重的天鹅绒幕布缓缓降临。
夜色中的广播站像一头沉默的钢铁巨兽的骸骨匍匐在城市的边缘,在一片荒草丛生的废墟之上。
言宿的车停在了土路旁。
晚风带着一股……泥土与腐草混合的、冰冷气息从打开的车窗灌了进来。
“你在车里等我。”
言宿转头对喻然说,语气不容置疑。
这是他在经历了画室那场……几乎让他心脏骤停的“事故”之后,给自己和给喻然定下的新“规则”。
你可以参与。
但你必须待在我为你划定的绝对“安全区”里。
喻然看着他,看着他那张在黑暗中显得轮廓分明的坚毅的脸。
他没有再像以前那样,去争辩反抗。
他知道,这是这个人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
遂点了点头。
“……好。”
然后,他看着言宿和跟在他身后的赵小虎那几个高大的身影像几道黑色的影子,一点一点地融入了前方那片如同巨兽之口的深沉的黑暗之中。
喻然缓缓地收回目光。
他靠在冰冷的座椅上戴上了通讯器和一副……言宿特意为他准备的单边的战术目镜。
目镜的镜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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