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十月份,珠兰都扑在内务府操持发横财/清理蛀虫工作。家里要养一只皇帝,各项开支都大,她也不容易啊,暂且在内务府抄家养他吧。
但她不曾有一日缺席乾清宫的晚膳,宁可用了膳食再回来上班,也得去薅着康熙,把一日600观察点的上限刷足。
因养心殿里有三十几号人,内务府里笔帖式以上官员就有三百多人,不把她们和他们的数值提上去,活计不好干。那外头还有一个秘密结社的人,得提前预备下点数。
为了早日实现麾下所有人的忠诚属性都上90的大圆满,珠兰日日都要去乾清宫报到。
自打她进内务府开搞,太皇太后与太后都闭门了,请安也是在门外,见不到太皇太后,刷不了那边,就只能刷这边了。
为了满足皇后每日陪膳的小心思,皇帝也只好改了过去不规律的饮食习惯,将两顿正餐加一顿傍晚“小吃”安排清楚,好方便皇后从内务府那边过来。
为了这个,每次皇后主子娘娘过来,乾清宫的太监们都举双手双脚欢迎,还出了好几个对主子娘娘忠诚值在60以上的,给了珠兰好大的操作余地。
因康熙的膳食,太皇太后过去没少把太监们拉出去打板子。
说是晚膳,其实在午时。
因为缺钱/节俭,皇帝的饭食也精简过了。
御膳房的小太监们鱼贯而入,有条不紊地将食盒依次摆放在膳桌上。今儿上桌的分别是,燕窝鸡丝香蕈丝薰白菜丝镶平安果一品、燕窝鸭子薰片月宫子一品、小菜一品、挂花萝卜一品、萝卜汤一品、象眼棋饼小馒首一品、酥油豆面饽饽一品、蜂蜜一品、粳米膳一品。
四菜一汤,两个点心,一个主食,蜂蜜是个调料吧,什么鬼。
康熙手持象牙筷,正要夹起一片萝卜,不经意间抬眼,瞧见珠兰面前的碟子纹丝未动,分明是走神了。
他微微一怔,刚要调笑珠兰两句,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昨日呈递上来的黄河决堤奏报,以及那令人忧心的军费缺口,足足还差八十万两白银,这让他原本轻松的心情瞬间沉重起来。皇上又怎么样,皇上也缺钱。原本四大辅臣在时,到底怎么过日子的,就过成这个破砖乱瓦的德行。
“用吧,今日没外人。”康熙温和地说道,放下筷子,目光落在珠兰身上。朝中之烦恼,他还是不愿于女子身上倾泻,自然的调整了情绪。
珠兰将目光从系统上移开,微微欠身,依着宫廷规矩,有条不紊地布起菜来。她头上的乌木簪子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在鬓边划出一道道若有若无的细微波影。袖口不经意间露出一截月白里子,那是她让巧云将旧旗装改制而成的常服,简约而不失雅致。
康熙看到这一幕,心中微微一动,一种异样的情绪悄然涌起,不过很快他便将其压了下去。
膳后,二人依照惯例在堂屋中遛弯消食。
康熙迈着沉稳的步伐,沿着金砖上雕刻的龙纹图案缓缓前行,珠兰则保持着三步的距离,安静地跟在后面。她的鞋底轻轻碾过地砖,发出细微的声响。
康熙走着走着,想起珠兰在内务府的一轮斩获,三百万两,比一年的盐税还多。后头还有几家在清点,这几家没有前头的根深,估计少点,要是能有一百万两入账,今年就好过了。再有那些亏空,也在盘点,有不少已经补上了,若是能挪一部分···
想到此处,康熙转头看向珠兰,阳光透过菱花窗洒在她的发间,那支普通的乌木簪子在光芒中闪烁着柔和的光。旁人若是为后,又岂会和珠兰一半,为了朕不惜一切。她原可以不理会那群蛀虫,安心做了太平娘娘。
皇帝聪慧,索额图能想到的他又岂会想不到。日后,定要多护着些皇后。油然而生的保护欲,是为了她不顾己身的夫妻情谊。
“内务府的事,”康熙停下脚步,目光投向墙上悬挂的《黄河图》神色凝重地说道,“是个烂摊子,你尽管放手去查,不必有任何顾虑。”手上有兵,皇帝也狂。
珠兰闻言,停下脚步,恭敬地福身行礼,说道:“臣妾遵旨。”她微微顿了顿,脑海中闪过系统面板上那闪烁的能量结晶进度条,接着又补充道,“后面只要能把广储司那些旧账彻底理清,或许就能把明年治河所需的头期工费一道凑出来。”
黄河之恐怖,是世界意志都认可的。康熙亲政以来,最为头秃的就是黄河,桌案上都是河工图。
康熙元年至四年间,黄河如同挣脱枷锁的猛兽,以摧枯拉朽之势肆虐中原大地。
康熙元年七月,归仁堤轰然决口,浑浊的洪流裹挟着泥沙如巨龙般横冲直撞,逆入清口、冲垮翟家坝,九道激流奔涌而出;几乎同时,桃源黄家嘴也被撕开巨大裂口,滔滔河水瞬间阻断下游河道,将汹涌水势尽数倾入洪泽湖。高邮城水高数丈,城墙几近没顶,数万百姓在洪峰中溺亡,尸体漂浮如落叶;村庄、农田被吞噬,幸存者流离失所,沿途饥殍遍野,甚至出现人相食的惨状。
此后两年,洪水退去却留下满目疮痍——河道淤积导致水位高悬,低洼处积水经年不散,疫病滋生蔓延,十室九空;里下河地区沦为泽国,肥沃农田化作泥潭,无数流民为求生计落草为寇,社会动荡不安。
江苏、安徽作为经济重心,因水患“千里荒烟”,赋税减少近半,朝廷不得不从其他省份调拨物资,形成全国性的经济压力。
即便表面平静的康熙三年至四年,高悬的“悬河”仍如达摩克利斯之剑,沿岸百姓在恐惧中艰难度日。
为维持漕运,朝廷每年需投入数十万两白银用于堵塞决口、疏浚运河,但因治理缺乏系统性,资金多耗费在临时性工程上。
今年,为疏通运河高邮段,征调民夫十万,耗费白银二十余万两,却因黄河主河道未整治,次年汛期仍面临决口风险。
那翻滚的浊浪、遍野的哀嚎,皆是黄河在这数年间展露的恐怖獠牙,撕扯着新生王朝的根基,也让“治河”成为关乎国运存亡的生死之战。
治理黄河,必然能得到不菲的能量,珠兰不介意给皇帝的银子都花去治河。
康熙转过身,龙纹褂子轻轻扫过一旁的博古架,碰得上面的铜爵叮当作响。他自亲政后,便将“河务、漕运、三藩”列为三大治国要务。
康熙元年至四年,这短短几年间,黄河决堤竟多达十数次,河务是排在第一位的。
那些奏报中的文字仿佛化作一幅幅凄惨的画面,在他眼前不断浮现:灾民们流离失所,啃食着树皮草根,饿殍遍野。河道总督因无力治理水患,畏罪自杀……
朝堂之上,那些所谓有能力治理黄河的官员,要么是沽名钓誉之徒,妄图借此机会捞取政治资本;要么就是心怀不轨,想趁机中饱私囊。真正有真才实学、愿意为百姓排忧解难的人,却寥寥无几。
“梓童觉得,”康熙忽然回头,目光直直地看向珠兰,“朝中官员,谁可接下治理黄河这一重任?”
珠兰深知后宫不得干政这一铁律,虽然只有系统知道她多想自己做皇帝。谁能治河这事儿,她怎么会不知道,系统里朝中有一个人的河工数据高达86。
然而现下咱是皇后,面对康熙的询问,她不能不答,也不能直说是谁。于是,她轻声说道:“在家时,我和塔娜闲暇之余常以玩沙子为乐,还曾用沙子堆过山河湖泊的模型,聊以消遣。”
珠兰抬头,正巧对上康熙的目光,她发现康熙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就在这时,康熙已快步走到《黄河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河南段河道上,兴奋地说道:“做个沙盘!对,就做个黄河的沙盘!让那些官员在上面模拟试验,尝试堵口、开渠等治河方法。如此一来,谁有真本事,谁在滥竽充数,一试便知!”
自鸣钟再次响起,悠长的钟声在殿内回荡。阳光渐渐移动,洒落在珠兰的脸上。
康熙望着珠兰,见她鬓边微微沁出细汗,不禁想起大婚那日,珠兰递来合卺酒时的情景,酒杯边缘还残留着她淡淡的胭脂印记。
如今,葛布喇和佟国纲等朝廷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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