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说的，有趣的事情吗？”
上野凉的下颚紧贴猫爪，目不转睛地盯着小池杏奈的动作。
“当然。”
“因为这一点事情，我们冒着被家人发现变成猫的风险，在小卖铺集合？”
“没错。”
“杏奈！”
上野凉倏地直起猫身。她的声音很大，杏奈吓了一跳，爪子没握住树叶，足足十几片一下子降落在大黄头顶，犹如小雨一般，惊得大黄乱吠好一阵。小池杏奈露出遗憾的表情，她本想隔几秒丢一片，这样可以好好欣赏大黄疑惑地转动脖子，不停地挠耳朵。
“这才算有趣。”上野凉的爪子勾着树皮，尾巴无意识地划来划去。不，这应该算刺激。耳边有蝉鸣，聒噪得很。凉一爪子过去，蝉呈抛物线飞向了远方。
铃木由梨见状，猫爪无语地拍上额头。
“大黄真好玩。你说是吗？由梨。”
“没玩过。”
“你没有喂过它吗？”
铃木由梨摇头。
“那你呢？”
“没有。”上野凉说。
“这就奇怪了。”
“奇怪在哪？”
“我也没有喂过它。”
另两名小猫喵了一声。“我都困了。”她们打了个哈欠，示意杏奈不要说话只说半句。
小池杏奈一双夺目的猫眼眨啊眨。“你们仔细回忆，我们上个假期回来时，小卖铺压根没有大黄。山本大叔在村子里待这么久，也没听说他曾经养过狗，为什么现在他的身边突然多出来一条狗？而且身形还这么大。”
“年龄也不小呢。”上野凉仔细观察，得出结论。
“所以我觉得很奇怪......”
铃木由梨面不改色。“你的意思是，山本大叔捡了一条狗？”
“可大黄非常亲近大叔诶。”上野凉道出不符合逻辑的一点。“捡来的狗这么亲人么？”
没人回答，她们都没养过狗。十六岁的女孩们能有多少见识呢。三只猫沉默半晌。由梨开口：“好奇的话，明天去问一下不就知道了？”
“是个好主意。”上野凉动动耳朵，微眯双眸。“那群小孩好像回来了。”
“走。”由梨率先跳下树，迈着猫步朝小卖铺前进。
索性这颗树是山本所栽，并不算太高，不然她们三还真会被困住，结局不是叫人抱下来，便是挂在树头，等第二日太阳升起时变成人类。不过，到那时，村内就会出现大新闻了。
凉紧随其后。临走前，她轻轻推了一把杏奈：“别玩了，快跟上，不然要被抓去带小孩了。”
小池杏奈哦了一声，随手撒开重新摘到的叶子。手刚松，她心里暗道不好。只听大黄再次狂吠，这次它发现了始作俑者。大黄缓缓起身，伏下身子，瞪视杏奈。杏奈撒腿就跑，慌不择路之际，她冲进小卖铺，一头撞上木制柜台。
啪嗒。啪嗒。
靠墙端放的三个小铜人应声而倒。
“呃？”山本合上账本，扶起铜人，接着从柜台后走出来。他自然而然发现了光临店铺的新客人。
小猫？山本感到惊讶。这是店里第一次闯进猫咪，他站在原地摩挲下巴，这是什么猫？三花？应该是的吧。
三花猫揉揉猫头，然后不躲也不闹，爪子乖乖放在胸前，大大的眼睛看着男人。山本的心瞬间融化了，虽然他五十出头，外表一副糙汉，可内心对小动物毫无抵抗力。他立马单膝跪地，顺了顺猫咪的毛，嘴里念叨可爱二字。
“你是从哪里来的呀？小猫。”
“喵。”小池杏奈给凉递去个眼神。快来，说不定可以获得免费的美味小食。
上野凉摇摇头，她要去找由梨。
孩子们鬼点子再多，都不能在铺子里撒野。他们不得不罢休，丢掉不知从何处扯来的长草根，发出惋惜的呼呼音。
小卖铺呈长方形，屋顶上方吊着一根短小粗壮的电线，连接着一个灯泡，电扇挂在柜台对面。唯一的冰柜在最前面，冰淇淋款式不多，七零八落互相倚靠。放着冰柜的这一面墙壁多是饮料，而另一面却是生活用品。中间的货架售卖旺仔小馒头、干脆面之类的零食。最里面是用两张方木桌拼连的长桌，几张小椅子整齐排放。
铃木由梨停住脚步，凝视眼前几近落灰的家具。她弓背蓄力，跳到长桌边缘，先是用爪子磨蹭桌面，后低头轻嗅几息，对着桌面发呆。
仔细瞧视，木桌表面有深浅不一的划痕，经过岁月流逝，已经模糊不清。
身后有动静，由梨转过身。
“原来你在这里。”是上野凉。“这一块也太黑了，要是没有灯，我都发现不了你。”
铃木由梨微弯嘴角。“来看这个。”
“发现了什么？”
凉来到由梨身边。小卖铺的灯无法照顾到每个角落，若不眯起眼睛，通过特殊角度，根本看不见铃木由梨所说的东西。划痕交叠，力度不是一人所为，却简单易懂。上野凉认出划痕来，情不自禁啊了一声。
“这不是......”她们儿时一起玩闹，拿石子画的简笔图吗？
“记起来了？”
“怎么可能忘掉。”上野凉摸着曾经的记忆。三个木柴小人手牵手跳舞，眉眼弯弯，嘴角上扬。凉噗呲一下笑出来。“快看，我给自己画了马尾，那时想着长大后要扎一辈子的马尾辫，醒着是这个发型，睡觉也不能拆掉，现在我梦想成真了。”
铃木由梨本想揶揄对方几句，可转念一想，她们如今晚上是猫，一觉醒来才恢复人型，要是时间仓促，来不及拆头发，可不就是睡觉都没有拆掉辫子吗。
“没想到这张桌子还留着？我以为山本大叔早把它丢了。”
“这么好的桌子，丢掉太可惜了。”
“很好吗？”上野凉不怎么了解家具。她想，或许妈妈在这里，能说出一点门道，毕竟旅店的采购由妈妈负责。
小孩子的力气可以划出如此多的线条，质量应当不好吧。其实铃木由梨同样不清楚，她只知道，若是山本大叔舍弃了这个桌子，她或许能将其捡回去用。
“这地方真窄。”上野凉跳回地面。“我们走吧。”
“等等。”
“嗯？”
“你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吗？”
“一点点。”上野凉深吸一口，再深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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