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不知何时洞开,门口站着满脸怒容的宇文锦,被她小心翼翼扶着的正是宇文漪,在他们身后,还站着个戴着诡异狐面的女子。
王师德心中咯噔一声,对着宇文漪惊道:“漪娘,你不是晕过去了么,怎么下床了?锦姊你明知道漪娘病重虚弱,还带着她来回奔波,你安的什么心?!”
“我安的什么心?”宇文锦冷笑,扶着满脸震惊,脸色煞白的宇文漪走进屋内,安顿她坐在胡床上,对着王师德道:“你方才说的话,我们都听到了!阿耶,此人心性凉薄,为了这匣财宝就可以对您痛下杀手,您今天终于看清他的面目了吧?”
宇文充一向都以为自己千挑万选的这个女婿是个端正清白,有上进心的读书人,最重要的是他对自己的女儿漪娘极好,可今夜他却骤然换了一幅面目,叫他怎能不心中大震!
如今王师德为财谋害丈人,按律他应该去京兆府报案,可是那漪娘怎么办……
他犹豫的目光落在漪娘身上,宇文漪此刻正怔怔瞧着眼前的夫君,怎么也无法将他和方才那个面目狰狞,要谋害阿耶的恶徒连在一起。
她哀哀道:“夫君,我们可以慢慢筹钱,总能筹够范大人要的数目,可你为何……要做出这种事,难道在你眼里,我阿耶的命没有这匣宝石重要吗?”
“漪娘,话不是这么说,太子府这条门路能攀上不容易,等咱们慢慢筹钱不知道筹到猴年马月去了,等到那时候人家还会理会咱们?你若是能明白我的苦衷,早些劝岳丈拿出宝石给我,我怎么会被猪油蒙了眼,一时糊涂做这种事啊!”
他装作一副懊悔不已的样子,宇文漪面容松动,宇文锦却冷笑一声:“一时糊涂?难道你买钩吻下毒,毒害我妹妹也是一时糊涂?!”
她看向宇文漪:“妹妹,你可知你为何会突然变得这么虚弱?我们都是陇幽出身,跟着晋王殿下跋涉过千里的人,身子骨本就比一般人要壮实,怎么会突然病倒?”
王师德的脸色顿时变得扭曲起来,宇文锦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冷声接着道:“漪娘你刚嫁给王师德的时候,他还算是有个人样,后来他自己行为不检点,得罪了长公主没了差使,只能到我家的印章铺子里做事,那时我便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了,妹妹,你当真没有一丝一毫的察觉吗?”
面对着宇文锦的问题,宇文漪张了张口,想说她自然也是发现了的。
夫君虽然面上还跟从前一样,可当以前与他不对付的同僚官员上铺子里装作买印章,实则奚落夫君时,她便发现夫君的眼神变得极为阴鸷可怕。
她也劝过他,这样安安稳稳做个布衣百姓也很好,可夫君却说她懂什么,他王师德十年苦读,焚膏继晷日夜不休,就是为了出将入相,将所有瞧不起他的人都踩在脚下!
他自负做过官,拉不下脸做生意,店里从早到晚都是宇文漪忙前忙后,可赚来的所有钱却都被王师德以打点关系的名义全都取走,丝毫不顾家中花用。
每当宇文漪有疑问时,王师德便会许诺她一番将来平步青云后便如何如何的豪言壮语,劝她暂且忍耐。
可有一次宇文漪却瞧见,王师德拿了钱根本不是打点关系,而是去平康坊成日里厮混喝酒!
范邰便是在那里认识的。
见宇文漪神色苍白,嘴唇颤抖,宇文锦不忍再逼迫她,转过脸对着王师德厉声道:“你在仁心药铺买的东西,我都查到了,药铺那个叫阿六的伙计亲口承认,你曾经在他家买过钩吻。”
“是你,一直在暗中给漪娘下毒,好谋夺我宇文家的财产!!”
王师德神色仓皇:“锦姊,你怎么能血口喷人?我怎么会给漪娘下毒?再说了,一个药铺伙计说的话能当真吗?谁知道是不是你买通来陷害我,我知道你早就看我不顺眼,想把我赶出宇文家了!”
王师德便是仗着宇文锦没有实证,所以才能如此气盛,见宇文锦一时哑然,忍不住得意起来,但宇文锦身后那位一直沉默的狐面女子忽然开口。
“王郎君既然没做过此事,收到勒索信后又何必心虚,急着谋夺宇文家财产,今夜回去后,你是打算将剩余的所有钩吻药粉都倒进茶里,给宇文漪吃吧?”
“因着出门来取宝石盒子太急,以至于你顺手就将装着药粉的瓷瓶放在了袖中,王郎君若是坚称自己无辜,不如让宇文老伯查验查验你的袖子?”
王师德如同一瞬间被人定在了原地,看向狐面女子的目光满是惊恐。
她怎么会知道他所有的动作,难道……难道?!
王师德恐惧万分道:“难道你就是送信勒索我的人?!”
狐面女子自是殷流光,方才所说的这一切也是她用千里眼亲眼看到的。
她没给王师德再次辩解的机会,轻笑一声,从袖中拿出一封信:“看来我的这封信,给王郎君留下了如此深刻的印象啊。”
她道:“宇文老伯,这是早上那封信的备份,你可以看看。”她将信递给宇文充,他看到信上“钩吻入茶”四个字时,顿时神色大变,捏紧了绢纸,看向殷流光:“这混账做的这些事,这位娘子是怎么知道的?”
殷流光道:“是您女儿来请奴家调查您的这位入赘女婿,她怀疑漪娘莫名虚弱一事跟她夫君有关,奴家因着宇文锦所托,便查了查这位王郎君,至于手段……”她轻笑一声,莫测万分:“老伯何须在意?”
她顿了顿,道:“奴家这一查,便查出钩吻之事,王郎君做事细致,下毒从没有留下痕迹,奴家便只能同锦娘子设个局,让他在您面前现出原形。”
那封勒索信意不在百两白银,而是为了让王师德有个急需用钱的由头,让他可以在宇文充大寿的那天便有所动作。
果然,王师德等不及,在今日露出了马脚,若是时间再久些,恐怕他就会计划出一个更周全的法子将宇文家的宝藏据为己有了。
一边是自己女儿,一边是方才已经露过凶相,如今紧紧护着袖子神色紧张的女婿,宇文充心底已然明白了真相为何,他看向宇文漪,叹了口气:“漪娘,你……”
漪娘却拭了泪,背过脸去哽咽道:“阿耶,将夫君绑起来,明日送去官府吧。”
话还没说完,王师德便骤然暴动,企图夺门而逃,却被殷流光伸出一脚,绊着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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