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西,无人区。
吉普车在一望无际的戈壁公路上飞驰,带起一阵漫天的沙尘,有种奔跑在世界尽头的荒芜感。
车子爬了一段漫长的上坡路,眼前的景色豁然变化。
霓虹彩带般的山体起伏绵延,竟是瑰丽磅礴的丹霞地貌。
司机全然没有欣赏风景的心思,踩实油门加速往前俯冲,一门心思地赶路。
微微的失重感,让窝在后座小憩的傅清黎睁开眼,一时也被眼前壮观的景色冲击。
缓了缓神,他坐直身子拿出手机,点开相机前询问坐在副驾驶的袁子真:“袁工,这里可以拍照吗?”
袁子真从厚厚的资料里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风光,忙点头:“可以可以。”
说着转向司机,“刘师傅,靠边停会吧。”
刘师傅是个粗犷的西北汉子,朗声应道:“好嘞!”
手上利落地打方向盘,往路边靠寻找合适的地方停车。
傅清黎想说的“不用麻烦,拍视频也可以”在他的热情下默默咽了回去。
刘师傅找了个目之所及的视野高点,将车子稳稳地停下。
绵延的七彩山体尽收眼底,是个拍照的好地方。
傅清黎表达谢意,下车记录眼前的美景。
车子重新启程,刘师傅见傅清黎不再像之前那般困顿,随口开始闲聊:“第一次来西北吗?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很壮观吧?”
“嗯,第一次来,确实很壮观。”
傅清黎点头,认真检查方才拍的照片,选出自己最满意的三张。
能拍照片的地方意味着没有保密级别,不过保险起见他还是再问了一声袁子真:“袁工,照片可以发给朋友吗?”
袁子真开车前就再看面前的资料,这次大概是看到关键地方,太过忘我竟一时没有反应。
刘师傅见怪不怪这样的情况,自然地帮袁子真回答:“可以的,这里不是管制区随便发。不过再走个二三十分钟,就开始不让拍照了,而且那儿没信号。”
傅清黎闻言,低头将照片连同拍的一段视频发给林溪。
九点半,她估计还没醒。
从小到大的假期,她每天都要睡到自然醒才肯起来。
要是强硬叫起来,还有起床气。
不过她的起床气很可爱。
抱个枕头坐在沙发上,像个鼓着腮帮的小仓鼠,呆愣愣地生闷气,和她说话也不太愿意搭理人。
一副生人勿进的气势,其实时特别软萌,任你折腾她也就嘟着嘴委屈巴巴地看着你。
真被逗狠了,她就一头扎在沙发上跟你耍赖。
想起她无赖的模样,傅清黎心头一片柔软,忍不住轻笑出声。
刘师傅听见动静,从后视镜瞥见他温顺柔和的神情,忍不住八卦:“你这是分享给女朋友的吧,看那温柔的样子,啧啧,和刚才完全不一样。”
傅清黎听到“女朋友”时心更软,勾唇难得展露笑颜:“嗯,是女朋友。”
迟早会是的。
“那你这一趟出来不能告诉她来干什么,还要彻底失联几天,她会不会跟你闹啊?”刘师傅忍不住吐槽,“我家那口子,我进厂区几天联系不上,她就觉得我背着她干坏事去了,回回都跟我闹呢!”
嘴上说着吐槽的话,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幸福,显然夫妻感情很好。
“闹?”
傅清黎突然意识到,昨天林溪的突然沉默不是不想理会他,倒更像刘师傅口中的“闹”,闹他到了机场才通知自己。
意识到这点,他心里豁然开朗,一扫昨晚开始笼罩的阴霾,生出与刘师傅闲聊的心思。
“闹的,我和她说给她带特产都不理我。”
傅清黎声音柔和缱绻,带着无限的柔情,“不过答应会乖乖等我回去。”
“傅总,看来你和我一样是个钢铁直男,”刘师傅毫不吝啬地分享经验,“女人哪里是图你给她带的吃的啊,图的是你在乎,随时随地想着她。”
“一看你就是那种不善言辞的人,做得多说的少,可有些话你不说她没有安全感,遇事就容易胡思乱想,这可不利于感情发展。”
刘师傅越说越起劲,“男人在爱人面前可不能怕羞,还是得说!男女思维方式不同,容易产生误会。”
“我以前就是个锯嘴葫芦,怎么做我老婆都觉得我不够爱她,大闹了一场,我才发现她想的和我完全不一样。”
“我就慢慢学着多说说爱她想她,我们不是唬人,就别怕肉麻!女人有了安全感,就很少胡思乱想了。”
爱她?想她?
傅清黎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没对林溪说过这样的话。
他总觉得说出来的爱意太过肤浅,要将它们溶于行为和内心才显得深刻。
其实这些年他一直在想,自己到底哪儿做错了,才让林溪选择分手。
知道苏怡安找到她后,他想到了她对两人的感情没有安全感,却仍不知问题出在哪儿。
此时,他突然有点眉目。
是不是自己从未把爱意说出口,让她缺乏自己深爱着她的实感,这才轻易相信别人的挑拨离间?
傅清黎由衷感谢:“谢谢刘师傅,以后我会多注意的!”
趁着手机还有信号,他又给林溪发了两条消息。
意料之内手机信号消失前,傅清黎没有收回复。
不过时间才刚过十点,比如回应自己的想念,他还是更希望她能拥有健康的睡眠。
随着信号消失,车子转入石林地带,两边峭壁高耸,形成了天然的屏障。
刘师傅常年跑这段路,对路况很熟悉,可这时也不敢掉以轻心,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的路面,生怕错过藏在石林细种的地标迷了方向。
等视野再次开阔,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占地范围很大的厂区。
厚重的墨绿色铁皮大门紧闭,写着“军事重点,闲人免进”的大字,身穿军装的重甲哨兵分列两旁。
远远地看到来车,门岗处立马小跑出四个荷枪实弹的士兵,打着手势示意车子靠边。
“袁工,到了!”刘师傅见袁子真还沉浸在资料里,用手肘推了推他,并将前后的车窗都降下来。
领头的士兵对着袁子真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袁工!”
袁子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对来人微微颔首,转头跟傅清黎解释:“清黎,我们要下车配合例行检查,手机之类的通讯设备都要上交。”
“好。”
三人下车进了门岗,进行了一轮严苛的全身安检。
同时将电子设备交给士兵,检查无误后封存进信号屏蔽的特殊柜子里。
外面的哨兵检查完车内的情况,提进来一个黑色的电脑包,跟袁子真汇报:“袁工,这个笔电未经登记,不能进入厂区。”
傅清黎微微皱眉,不等袁子真开口,提前说明:“袁工,这是我工作电脑,核心算法都在里面,不带进去没办法工作。”
厂区保密级别极高,连袁子真这这种级别的高级工程师,每次出入都要配合全身检查,根本没有通融的可能
但他也明白,核心算法的重要性。
工程师在调试傅清黎提供的人工智能算法过程中,经常出现奇机器失控情况。
他们没办法在短时间排查问题所在,而且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这才紧急请傅清黎过来帮忙。
不能因为一台电脑,耽误机器调试的脚步。
两厢权衡之下,他决定和上级沟通,看看能不能走特事特办的权限。
袁子真走入隔间,用内部电话向上级反映情况时剩。
留在房间的人也在积极寻求办法。
领队以日常处理办法建议:“要不你把程序和相关资料拷到我们的保密盘,这样就可以带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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