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宵暗道不好,连忙卷藤朝他们伸去。
产妇睁眼的刹那,四面狂风暴起,胀大的藤蔓朝男子胸口袭去,千钧一发之际,季宵把人捆走,丢到一旁,御剑而上,险险挡住藤妖的攻势,转头朝篝火那边传音道:“快来帮忙!”
大柱连忙站起来,呼唤男丁们团团冲上去,末了又一个回头,把熟睡的三夭一起扯上。
还没靠近,就被一股卷起的狂风挡在外面,狂风暴虐,夜里又黑,他们什么都看不到,只听里面打得厉害,“仙人,你还好吗?”
没人回应,大柱只道情况不妙,叫身旁的人道:“你们掩护我,我带三夭冲进去。”
藤蔓合力编结成一个小门,叫大柱闯进去,只一会儿他们被刮得痛哭哀嚎,原来那阵风如有实质,只撑那么刹那,藤条便已被竖截斩断。
“大柱哥他是进去了吧……”痛得打滚的男子喃喃盯着那处屏障,大喊道:“大柱哥,你还好吗?”
还是没人回应,“不会是被吃掉了吧……”
被狂风“吃掉”的大柱什么都听不到,只因为那风卷得太厉害了,漩涡中心越来越大,风也刮的越来越狂,简直有把他们吞进去的程度。
他还是顶风而上,却听到一道尖锐的声音:“柳云?谁是柳云?谁是秋娘?谁要带我回家?”
那人好像糊涂极了,一直在问自己是谁,大柱只身向前,一脚踩到什么,踢脚一看,那人滚了一圈,正面朝上,是不知街的小子阿八。
“阿八,你醒醒。”叫不动,大柱背着三夭又顶着风,没法蹲下,只好又踢了他几脚,阿八才醒了。睁开眼,听到柳云柳云的叫唤,一下蹭起来,朝漩涡中心大喊:“秋娘,是我啊,我是柳云啊!”
那边竭力呼喊着,没能喊醒中间暴走的藤妖,反而把三夭喊醒了。
她眨了眨眼,篝火不见了,换成了杀人的风。
又发狂了吗?对面有她熟悉的藤条的味道,便化作细藤飞扑过去,飞到一半空差点被猎猎的风卷上天,好在及时勾住了中间的藤蔓,转眼就消失在漩涡之中。
三夭跑得太快,大柱还没反应过来就飞走了,抓都抓不住,正要跟着跑进去,里头吐飞一道影子摔倒他跟前。
啪的一声,低头一看,是仙人,“仙人,你看到三夭了吗?”把仙人扶起,竟已满身是伤,仙人都摔得这样惨,看来这次危险得紧,可不能让三夭一个人冒险。
又要上去,里头又啪的摔出了一条藤。
“三夭!”这回接住了,“别再乱跑了。”
季宵道:“你也没办法么?”
三夭摇摇脑袋,“进去了,可她不理我。”
那脚底的阿八还在鬼哭狼嚎:“秋娘,快记起我啊,我是你的夫郎,柳云啊,我找了你好久,竟才想起来,原来我们都住在一个村却不得相认——”
三夭听了那哭嚎,突然转头:“原来你就是柳云。”
缠住他就往上飞,这回大柱抓住了三夭,季宵见势也忙跟上,四人一道钻入了漩涡。
三夭缠上中间那条藤,转瞬就被吸入一道漆黑的空间。
*
什么都看不见,但三夭知道她在哪里。
一直往前走,便听到一声声微弱的低喃:“柳云是谁,秋娘是谁,我又是谁……”
三夭大声道:“柳云在这里。”
那中间的女子听了猛然抬头。
就在这一刹那,周围的景象全部翻转变换。
三夭站稳了,对面轱辘轱辘驾来一辆马车,恰好停在他面前,车夫钻进轿里,抓出一串小孩子,说是一串,因为孩子手和手之间都上了铁锁,一个串一个,就往旁边的木屋里拖。
三夭跟着进去,那里面站了许多大人,他们对那几个小孩挑挑拣拣,阿八忽然大喊:“爹!”
那个男人没有应他,三夭朝阿八爹看去,是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汉子指着其中最整洁的女孩道:“她要多少?”
“二两白银。”
汉子摆摆手,“太贵了。”
车夫推出另一个孩子:“那这个,一贯。”
“还是贵。”
车夫撇嘴,眼神轻蔑:“这个,一百文。”
指着最末尾那个,五官正常,但排列在脸上就是那么别扭,汉子旁边的男孩拼命摇头:“不要不要,我要那个!”指着最先那个整洁的女孩。汉子一巴掌掀男孩脸上:“闹什么,有媳妇娶就不错了,挑三拣四,百文去掉我们一年吃食,全家为了你一年都要喝西北风!”
便定下了。
男孩垂头丧气,牵着女孩往家走,见她低垂着脑袋,安静得有些可怜,主动说道:“我叫柳云,你呢,你叫什么?”
女孩不说话。
男孩嘟囔道:“没有名字吗?叫你百文可好,你是爹百文买下的……”
“不。”女孩突然抬起头,吓得男孩撒了手。
“我叫禾秋。”
眼里射出的倔强,持续到五年后。
老母在躺椅上命她:“这么晚了,云儿未归,找他回来。”
女孩垂着脑袋不应声,继续洗衣,妇人怒道:“耳朵聋了吗?”女孩哐当砸下水盆,洗了衣做了饭砍了柴干了活的袖子不挽下来,提了柴刀就出门。
一刀砍在村口群童脚边:“拿回来。”
大柱被她那刀吃了一惊:“好泼辣的丫头!她居然就是产娘,我们不知道她的名字,平时只产娘产娘地叫,没想到她小时候是这个模样。”
接着看那边孩童哆哆嗦嗦献上了背篼,篼里全是被捣烂的山药灵芝。
“滚。”女孩吼完,群童一哄而散,边跑边喊:“丑,泼悍妇,嫁给胆小柳——当媳妇!”
女孩把柴刀丢到背篓里,扔到柳云面前。柳云抹着眼泪,身上全是伤:“回去,不要和爹娘说……”
女孩嗤道:“不想被骂就反抗啊?”说着蹲下身,柳云熟练地趴上她的背,揽住她的脖:“秋娘,你还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不要听他们的话,你很好。”
伸手蹭了蹭她的手腕:“做了这么多活,可累着?”
“累。”秋娘的语气却轻软了不少。
柳云接力道,“别和娘斗嘴,再忍忍,明年就便能与我拜堂成亲。”
“好。你既是我未来的夫君,我便依着你。不再反驳。”
秋娘含了眼眸,眼底的倔强化作柔情,温柔似水盼望了一年,村里来了大商户,要收取山里的灵芝药草,柳父跟车出去捣腾买卖,离了家。
家里只剩下一个躲懒的老母,连昭告村人摆席设宴都省了,只搬了一张婚房,让二人成了亲。
正是浓情蜜月时,柳爹归来,成了有钱大户,举家搬迁城内。柳家沾了财运,生意越做越大,柳云出手阔绰起来,吃住和以前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交得一群阔绰朋友。
秋娘出来倒茶,朋友问起她是谁,秋娘打眼看着柳云,柳云说:“不过丫鬟婢子。”
秋娘摔盘而去。
不过回房半晌,老母持棍而来,挥棍便往秋娘身上打:“你长本事了?心气高了?说你是奴仆有脾气了?那是都督府的公子,一根指甲便能把你碾成蝼蚁,说甩脸就甩脸,你砸的是盘,可摔的是大人的脸!如今云儿在他们家赔罪,叫人给跪下求情!”
打得血肉淋漓,也咬着牙不松的秋娘,听到最后一句,拔腿就跑,闯至红墙深院,守门府卫问:“你是何人?”秋娘道:“柳云之妻。”“噢?”那府卫稀罕地看了她一眼,放她进去。刚入门内,便听求饶声,柳云自打脸,娱上位人笑。
秋娘冷脸,将他拽起身,上位人惊:“这是何人?”竟已不记得一面之缘,秋娘捂着柳云的嘴,抢答道:“柳云之妻。”
上位哄堂大笑。柳云憋红了脸,等他们笑够了,再问:“为何前来?”秋娘答:“带夫君回家。”
上面又是一阵哄笑,“可他自认有罪,正在受罚。”秋娘道,“盘是我摔,若要罚,该罚我。”上面又指着秋娘裙后笑:“怕是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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