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蹲在镇北侯府的屋顶上,嘴里叼着根草茎,望着皇宫的方向发呆。
自打他从现代穿回来,已经过去了三天。这三天里,沈完令除了晨练时让他跟着练枪,其余时间几乎都泡在书房,研究云娘子留下的手札。
“侯爷~”季临拖着长音喊,“太阳晒屁股了!”
书房窗户“吱呀”一声推开,沈完令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他:“下来。”
季临笑嘻嘻地翻身跃下,落地时故意踉跄两步,往沈完令身上栽去。沈完令侧身一让,季临“扑通”一声栽进花丛,啃了满嘴花瓣。
“呸呸呸!”季临吐出花瓣,委屈巴巴,“侯爷,你怎么不接住我?”
沈完令右眉微挑:“你故意的。”
季临:“……”
她怎么什么都知道?!
他灰头土脸地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花瓣,凑到沈完令身边:“侯爷,咱们什么时候去皇宫?我都等不及了!”
沈完令合上手中的册子,淡淡道:“你身份下来了。”
季临眼睛一亮:“真的?真的吗?侯爷我看看!”
“皇上已经准了。”沈完令从袖中取出一卷文书,“从今日起,你是西域来的季临,字青禾,与断指令青禾无关。”
季临接过文书,上面盖着玉玺大印,还附了张画像,画得跟抽象派似的,勉强能看出是个人。
“这画师……”季临嘴角抽搐,“是不是喝多了?”
沈完令瞥了他一眼:“我画的。”
季临:“……”
下一秒,他立刻把画像揣进怀里,义正言辞:“画得真好!神韵俱佳!一看就是我!”
沈完令正想说什么,福伯叼着旱烟袋慢悠悠地晃过来:“侯爷,宫里来人了,说是皇上召见。”
季临一愣:“皇上?召见谁?”
福伯笑眯眯地指了指他:“姑爷和侯爷一起。”
季临瞪大眼睛:“我?!”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泥巴的衣摆,又摸了摸脑袋上的枯草落叶。
“我这副样子去见皇上,会不会被拖出去砍了?”
沈完令再瞥了他一眼:“换衣服。”
季临如蒙大赦,一溜烟冲回房里,翻箱倒柜地找出一套靛青色长袍,系腰带时还打了个死结,急得满头大汗。
沈完令靠在门框上,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笨。”
季临委屈:“侯爷,这带子它自己缠上的!”
沈完令叹了口气,走过去三两下解开死结,重新给他系好。她的手指修长,动作利落,季临低头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侯爷……”他鬼使神差地开口,“您系得真好。”
沈完令抬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嗯。”
季临:“……”
这对话怎么进行下去?!
皇宫。
季临亦步亦趋地跟在沈完令身后,紧张得手心冒汗。
“侯爷……”他压低声音,“我有点紧张,你说皇上会不会……?”
沈完令头也不回:“不会。”
“为什么?”
沈完令没有回答。
刚踏入御书房,一股浓郁的龙涎香扑面而来。季临偷偷抬眼,只见书案后端坐着一位中年男子,面容威严,眉宇间却带着几分疲惫。
“臣沈完令,参见陛下。”沈完令单膝跪地。
季临有样学样,结果膝盖“咚”地磕在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皇上抬眸,目光在季临身上停留片刻,忽然笑了:“抬起头来让朕看看,到底是何等美男子,把朕的镇北侯迷得五迷三道的,让她这么快就愿意迎入府,还求到朕跟前。”
季临瞪大了双眼,但很快反应过来,干笑两声:“陛下……”
“抬头!”太监冷喝道,“皇上有令,季临大人还不抬头!”
季临下意识地抬起了头,一个面容和蔼的中年大叔落入了他的眼帘。
皇上摆摆手,语气温和:“这是镇北侯的新夫婿,莫要吓着人,回头镇北侯又来闹。”
大太监立马露出了满脸笑意,弯腰托住了皇帝的手:“都是奴才愚钝。镇北侯这么快就愿意带到皇上跟前,想来真是自己的意中人。这下皇上不用担忧镇北侯的子嗣了。细一看,上一个青禾大人,还是差了点。”
季临彻底懵了,狂喜淹没了他。他下意识地看向沈完令,只见她神情如故,眉眼间甚至有一股冷意。
他一哆嗦,清醒了过来。
“哈哈,这倒是。”皇上摆摆手,换了话题,“朕今日召你们来,是有要事要说。”
沈完令垂首:“陛下请讲。”
皇上叹了口气,从案上取出一封密信:“三日前,有人在冷宫发现了一具无头尸,身着灰衣,手腕有‘卍’字烙痕。”
季临心头一跳,是断指令的人!还是云护法?!
沈完令眸光微冷:“陛下,可查出身份?”
皇上摇头:“尸身无头,无从辨认。但朕怀疑……与太子余党有关。”
季临偷偷瞥了沈完令一眼,见她神色如常,心里暗暗佩服。这女将军的定力,简直堪比现代特工!
皇上继续道:“朕已命人彻查皇宫,但至今一无所获。完令,你素来机敏,此事便交由你暗中查探。”
沈完令拱手:“臣遵旨。”
皇上又看向季临,意味深长道:“季临爱卿,听闻你也精通西域秘术,此次便协助完令,务必查出幕后之人。”
季临:“……臣、臣领旨。”
他哪懂什么西域秘术?!他连大乐朝的礼仪都还没学全呢!
出了御书房,季临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侯爷,皇上他……他意思是?”
沈完令点点头:“你以后就是季临,字青禾。这是圣上的意思,以后无需担忧。”皇上让季临一起办差,就是想坐实他的身份。
季临再次狂喜,嘿嘿,他在皇上面前过了明路,以后还是沈完令的夫婿,以后别人问起来,不,没人敢有这个胆子问,嘿嘿。
季临再次觉得皇权社会还是有一丁点好处的,明明说不通的事,但是皇上认定了,那就是真理。
嘿嘿,他可以安心地待在沈完令身边了。
回府的马车上,季临捧着皇上赏的糕点,吃得满嘴渣子。
“侯爷,您说那无头尸会不会是云护法?他又跟着我穿回来了?”他含糊不清地问。
沈完令闭目养神:“嗯。”
“不过,他的头呢?”
“不知。”
季临挠头:“会不会身体穿回来了,头穿到现代去了?”他一想起现代社会,从天而降一个人头,就觉得惊悚又好笑。
沈完令睁眼,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话很多。”
季临讪笑,赶紧递上一块糕点:“侯爷,您尝尝,这桂花糕可甜了。”
沈完令瞥了一眼,没接。
季临锲而不舍:“真的很好吃!您试试嘛!”
沈完令无奈,伸手接过,小小地咬了一口。
季临眼睛一亮:“怎么样?”
沈完令:“……甜。”
季临笑得见牙不见眼:“是吧!我就说侯爷您肯定喜欢!”
沈完令别过脸,嘴角却微微上扬。
夜探皇宫的计划定在三日后。
季临蹲在院子里,看着沈完令擦拭红缨枪,忍不住问:“侯爷,咱们怎么进去?钻狗洞?”
沈完令:“……”
季临自问自答:“不对,皇宫的狗洞肯定有人把守……那翻墙?可墙那么高……”
沈完令终于开口:“有密道。”
季临瞪大眼睛:“密道?!侯爷您连这个都知道?”
沈完令淡定道:“先帝修的。”
季临:“……”
这皇家的秘密怎么跟菜市场似的,谁都知道?
沈完令收起红缨枪,突然问:“你怕高吗?”
季临一愣:“啊?还、还行吧……”
沈完令点头:“明日带你去个地方。”
季临好奇:“去哪?”
沈完令:“屋顶。”
季临:“……”
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第二天一早,季临被沈完令拎上了京城最高的钟楼。
他死死扒着屋檐,脸色发白:“侯、侯爷……咱们来这儿干嘛?”
沈完令指了指远处的皇宫:“认路。”
季临欲哭无泪:“我、我恐高……”
沈完令瞥了他一眼:“昨日谁说‘还行’的?”
季临:“……”
他那是死要面子啊!
沈完令忽然伸手,拽住他的后领:“看。”
季临战战兢兢地抬头,只见整个皇城的布局尽收眼底,宫殿错落有致,巷道纵横交错。
“记住路线。”沈完令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若走散,按此图寻我。”
季临咽了咽口水,努力集中注意力。可沈完令的气息拂过他耳畔,带着淡淡的木檀香,让他心跳加速,脑子一片空白。
“侯、侯爷……”他结结巴巴,“我、我记不住……”
沈完令叹了口气,突然从怀中取出一张绢布,上面精细地绘制了皇城地图。
“给你。”
季临感动得热泪盈眶:“侯爷您早说啊!”
沈完令嘴角微勾:“练练胆子。”
季临:“……”
这侯爷绝对是在逗他!
三日后,夜。
季临穿着夜行衣,鬼鬼祟祟地跟在沈完令身后,两人悄无声息地潜入了一条密道。
密道狭窄潮湿,季临的鼻子痒痒的,差点打了个喷嚏,被沈完令一把捂住嘴。
“嘘。”
季临点头如捣蒜,结果一不小心踩到了沈完令的脚后跟。
沈完令:“……”
季临讪笑:“意外,意外……”
两人终于摸到密道尽头,推开一块松动的地砖,钻了出来。
季临环顾四周,压低声音:“侯爷,这是哪儿?”
沈完令:“冷宫。”
季临头皮一麻:“就、就是发现无头尸的地方?”
沈完令点头。
季临腿一软,差点跪下:“侯爷,我、我突然想如厕……”
沈完令面无表情:“憋着。”
季临:“……”
这将军真是冷酷无情!
冷宫内阴风阵阵,破败的帷幔随风飘动,像极了鬼片现场。季临死死拽着沈完令的袖子,生怕一松手就被什么妖魔鬼怪拖走。
沈完令突然停下脚步,低声道:“有动静。”
季临浑身一僵:“什、什么动静?”
沈完令没回答,红缨枪无声出鞘,枪尖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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