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中央城的边缘。
这块区域是中央城的原材料储备区,人烟稀少工厂密集,一面面墙组成的巷子交错复杂,如心房周围的血管一般铺盖在这片土地上。
亏得祝庭之前因为武器进购的事情来过这边好几趟,不然真能把鬼魅一样在巷子里穿梭的女孩给跟丢了。
明显是有备而来,他目光一凛,不敢有丝毫松懈地跟在女孩后面。
女孩见一直没甩掉他,步子越发急了,身影也不复刚刚的从容。
女孩的慌乱给了身后紧紧跟随的祝庭机会,在穿梭到一个巷子尽头、女孩准备翻墙绕走的瞬间,祝庭速度极快地在女孩跳起来的瞬间到了她背后,一个标准的擒拿把女孩按了下来。
“放开我!”很稚嫩的声音,女孩两只手被祝庭反绞到背后,一双圆溜溜的眸子愤愤地瞪过来。
“谁派你来的?”祝庭厉声道。
女孩不答,齐肩短发下的脸给祝庭一种似曾相识感,他皱着眉回想无果。
女孩见他走神立马伸腿,腰腹发力,一记扫堂腿向后。
祝庭反应过来,双脚腾空躲过了这一下,顺势借力蹲下就着反拧女孩手腕的姿势把女孩死死按在地上。
苏尔尔吃痛地叫了声,脸被重重地碾在地上,尘土飞扬,她嘴里进了一口灰。
“混蛋,快放开我!”苏尔尔咳嗽声,被祝庭大力拧在身后的手腕疼得要断了,脸也刺痛地摩擦在地上,她怒骂道。
祝庭单膝蹲在她身侧,膝盖用力压在苏尔尔腰上以制服她,手上力没松懈一点,他看着苏尔尔的脸,眉头紧锁:“你是维格亚党的人?祝其衍派你来的?”
苏尔尔费劲地抬起脖子,向后转头看着他的脸,恶狠狠地朝祝庭的方向吐了口口水——
“我呸,我是想拿你命的人。”
祝庭长那么大第一次被人吐口水,都愣了秒。
苏尔尔感觉另一边的地面有个人轻飘飘地从墙头跳下来,她转头看去,穿得素白的金发男人半蹲着也在打量她。
卷翘的像洋娃娃的睫毛和看上去人畜无害的脸冲她笑了笑,下一秒忽然提着她后脑勺的头发让她被迫更加仰头看了过去。
她嘶了声。
沈黎鸢唇红齿白的,说出的话笑意盈盈的:“啧,废什么话?打晕带回去用真相仪问呗。”
祝庭点点头。
“等等我来——”
祝庭话音还没落,苏尔尔下一秒就感到了后脖被人一记手刀打了下来,随后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祝庭看着被沈黎鸢利落下手打晕的苏尔尔,说:“没死吧?”
“没死,只是晕了。我是下手没轻重的人吗?”沈黎鸢努努嘴,不屑道。
祝庭心想那真不一定。
过去在白色大楼和沈黎鸢一队去做事,沈黎鸢失手把人打死的事情发生得可一点不少。
沈黎鸢在一边把苏尔尔背起来,动作很娴熟。
天空这会在厚重的乌云里挤出微弱的阳光来,好像是气象站控制天气的办公室终于有人上班了。阳光落在沈黎鸢背着女孩往前走出巷子的路上,沈黎鸢一脚阴影一脚阳光地走。
走了几步发现背后祝庭没跟上来,他停下脚步,转头奇怪:"干什么?走啊。"
"嗯。"祝庭几步跟上去,和沈黎鸢并排走。
沈黎鸢在刚刚的追逐里怒气平息了很多,这会回想到叶瑞歌说的话,半张脸埋在阴影里:"你看见那个预言了吧。"
祝庭接过话:"就算没有预言,我们和他们之间也只能有一个。"
这是早早就能够看穿的事实。
沈黎鸢停下脚步,转过头定定地看着祝庭,前所未有的认真语气:"会有战争吗?"
祝庭和他对视,反问:"你觉得呢?"
沈黎鸢垂下眼眸,用长长的眼睫毛扇动了一次叹息。他重新迈开步子,迎着朝阳,又回到了不着调的语气:"乔思圆他们的事业要不好做咯。"
祝庭走在他身边,在大事上他一向比沈黎鸢干脆得多,这会没什么人情味地说:"确实。"
沈黎鸢叹了口气:"怎么我刚出来就赶上这种事?忒倒霉了。"
"你要是不想参与的话,可以暂时去微尔特家避避。"
"看不起谁呢祝庭?何况我八百年前就想把那些人渣一个个砍头了。"沈黎鸢瞪了祝庭一眼,说。
祝庭平静地接着自己刚刚被打断的话说:"战争不是儿戏,只要一开始就没有回头路了,到时不仅我们,很多无关的人也会被卷进来,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尽量推迟那一天的到来的。"
沈黎鸢有些惊讶地看他:"你什么时候那么善良了?"
祝庭面无表情,不回答。二十多年来他一直这样,沉默地从母亲的葬礼走到倒塌的大楼,白色大楼光鲜亮丽的背景板,长长绕绕没有喘息的漫长时间到头来也才二十七岁。
沈黎鸢忽然想起在普伦勒时那个很想让所有人都好而不停燃烧自己的时槿,后来他和时槿没再见过面,只从只言片语里拼凑出时槿已经完全不同了。他觉得时槿那部分的齿轮是被卸下来被祝庭捡走了,祝庭在努力拨动那个齿轮。
让齿轮尽量不变地转动下去。
……
马盛阳站在营地的指挥所门口,深吸一口气,握拳去叩门的手指微微颤抖。
"进。"里面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女声。
马盛阳推门入内。
时槿坐在悬浮光屏的前方,椅背背对着那些光屏,手搭在旁边扶手上支着脑袋,似乎刚从小憩里醒来,神色阴沉沉的:"怎么了?"
马盛阳本就紧张,这会更加磕磕绊绊:"报,报告,苏尔不见了。"
时槿一下子坐直了:"什么时候的事?"
马盛阳咽了咽口水:"营地的其他兄弟说昨晚看见她鬼鬼祟祟地开了一辆飞梭走,到现在都没回来。我以为她是去玩了,但打了一下午她电话也没人接……"
时槿闻言自己拨了苏尔尔的电话,果不其然没有人接,她猛地站起来,在身后的其中一块光屏上输入自己的密钥,开启了整个营地的飞梭定位系统。
其中的十六架飞梭都还好好地停在仓库,唯独有一个已经被开走了还被人为切断定位系统的。
定位出现的最后位置是——
昨天正午一点十五,中央城H区和湾路。
时槿咬牙切齿地盯着那个定位,眼神要把那串编码灼出一个洞来:"狗屁的老鼠……我就该知道这家伙不会老老实实在基地待着。"
马盛阳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
时槿想到三年前苏尔尔也是这么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去中央城的,小家伙跟踪能力从小就出神入化,她也是这两年对苏尔尔太放心了,完全没料到这一环节。
得,难得的休息时间又没了。
她没好气地扫了马盛阳一眼:"赫拉叔回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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