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回府,李慕婉一副惊魂未定,双目涣散。
王林心疼她受了惊,李慕婉心事重重,就在王林接住自己抱在怀里时,她看见了隐刃。燕云阁入了京城,李慕婉在留下的记号不再是寻自己的线索,而是直接下令。
京城郊外一处荒废宅邸,燕云阁的落脚处,隐刃与部下商量对策,“公主看见了我,北川王与公主寸步不离,王府守备森严,府外探子十二时辰不间断,咱们若想与公主见一面实属难事。”
“公主特意出现茶摊,必是给我等留下信息,还得去一趟。”
入夜后,隐刃又折回城中,在李慕婉坐过的茶摊位子,她洒下一层粉末,原本白日茶水消融的位置,片刻后浮现出字迹——听令行事。
李慕婉在京都孤立无援,出府也只能在王林陪同下外出,却没有单独行动的机会,那些训练的暗号便成了唯一传递信息的讯号。
自那以后,李慕婉每日在王府候王林下朝,雪天撑伞,伞过肩意为按兵不动,香囊悬左即近日不出府门,香囊悬右为出门。
出门朱钗插左即下令,插右则无令,隐刃便可寻机前去茶肆伪装待命,斗篷颜色也各有讲究。
悄无声息中,李慕婉已将自己布局全然传递给了燕云阁,只等一个机会,那便是与李奇庆见面的时机,而这还需从王林着手。
那死在风香楼外的马,属实离奇,王林忙于正事几日早出晚归,李慕婉仍执灯在廊,等一归家人。
王林一身疲倦回府,只要看见廊灯下的人,那些繁杂都会抛之脑后,只是面容上仍波澜不惊,王林顺其自然接过她手中的灯入府。
偶尔她在屋里等得晚了,便趴在他书案睡,枕着那些书籍,屋内熏香混着木质的味道。王林给人抱上榻,金铃作响,李慕婉模糊不清地低语,“王爷回来了,婉儿伺候王爷沐浴……”
王林未答,轻轻盖上被褥,自己入了后间浴池。
李慕婉醒后发觉自己上了榻,才知晓王林回来了,内室不见人影,许又在浴池,李慕婉蹬鞋下榻,铃铛清脆,浴池的人耳力好,靠在浴池仰头思索很多很多事。
水雾把那单薄的身影蒙住一半,踩在地板的木屐很轻,烛光盛在如瀑的墨发,没等她说话,王林声音附着哑,“吵醒你了?”
“王爷近日早出晚归,婉儿等不到你。”李慕婉声音婉转,轻得比细雾要柔。
他心要化了,睁眼侧眸,“下来。”
随着他的命令,李慕婉踩入浴池,热水游着肌肤,丝绸亵衣贴在身上,李慕婉抬手要给他捏肩,王林捏住伸过来的细腕,几乎要盯穿了也看不清眼前人。
李慕婉略显不自然说:“王爷为何这般盯着婉儿看?”
“王爷在想什么?”
王林没松开她手,“在想风香楼下那匹马。”
“那匹马死了。”李慕婉接着话。
王林视线逐渐犀利,“我没杀它。”
李慕婉:“婉儿看见了。”
“那婉儿可知,一匹马无缘无故怎得就当场毙命?”
李慕婉顺着他的思绪,“王爷已经把那人杀了,这匹马,很重要吗?”
“重要,”王林说,“也不重要。”
李慕婉一张脸能掐出来水,软唇添了一层湿雾,水润润的,睁着双眼不知所措。
王林接着说,“马死了,却找不到死因,婉儿说可疑否?”
隐刃的针遇血则化,连同带的毒素也没了,王林把那马剖尸也查不到蛛丝马迹,却察其中并非那么简单。
“若如此,还当真是离奇,”李慕婉略带惋惜说,“于它更是无妄之灾。”
“王爷或许查查那马的主人呢?”
他自然查过了,什么人会对一匹马下手?他打量着水里的人不吭声。
李慕婉面若淡然,镇定的猎物在等猎人的指示,可他没有,李慕婉方缓缓开口,“王爷几日不在府中,婉儿一个人住在偌大的王府,空寂寂的,好生冷清。”
“想要我陪着你?”王林侧头,不知她又在筹算什么。
“我带你去跑马吧。”捏着手腕的指尖落在她眉骨,轻轻一扫,碎发遮下的眉眼一览无遗。
李慕婉顿了顷刻,“跑马?”
“嗯,跑马!”王林重复说。
*
城郊外的马场,豢养的都是战马,性子刚烈,不易驯服,从前他便在这驯服了无人能训的追命。
李慕婉肃立,寒风从四面八方的跑马场灌入身躯,王林与驯马司校人挑了一匹马,朝李慕婉走近,边说边褪下大氅裹上她,李慕婉肩头受着大氅压下的力量,听着他讲话。
“此处豢养的都是战马,又是皇家御用马场。”王林抬眼,校人收整缰绳恭敬退下。
王林扯过马鞍,码好马蹬,一把给她抱了上去,“你若惧它,它便欺你!”
脚踝被人捏住,塞入马蹬,李慕婉任由王林带领,眼见他翻身上马,落在身后。
“捏紧缰绳。”
“王爷很擅驭马?”李慕婉稍侧些头问。
王林肩头往前一抵,让她正回去,俯首沉声,话有两意,“本王驭人更在行。”
痒意滑入耳朵,沿着四肢缓缓消散,李慕婉挑唇一笑,“王爷可有驯服不了的马?”
“驯不服的马,都死了。”他语气冰冷,握住李慕婉捏紧缰绳的手。
“那定然没有王爷驯不服的人。”李慕婉说。
王林说:“眼前不就有一个。”
李慕婉说:“那定然不是婉儿。”
王林从后头含住藏在她墨发里的耳垂,冻得很冷,“不是吗?”
“王爷,该跑马了。”李慕婉耸耸肩颤着。
“本王喜欢坦诚的人。”耳后声音随着马蹄而起,马蹄疾驰在跑马场上,他此刻仿若回到了北川的草野。
面颊割来的寒风刺骨,很冷!李慕婉只想往他怀里钻。
可在疾风中却那么纵情与自在,那些积在心底的烦事,都在马蹄掀起的狂风里悄然殆尽,也短暂吹走了王林的阴郁。
许立国坐在跑马场外温酒,百无聊赖看着尘土扬起又落下,“主子最喜欢跑马了,每回不开心便要纵马,开心了也要纵马。”
“那主子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呢?”他嘴里叼着一根枯草,念着念着仿若又想通了,“婉夫人在,主子是开心的吧。”
数不清跑了几圈,李慕婉累了,王林身上寒气很重,可他却炙热无比,许立国眼见马蹄越来越快,溅起的雪碎挡住了远处的身影,忽而马背上的人消失。
王林后背着地,怀里护着人落在场地滚了好几圈,停下后才舍得松手,他摊开双臂,大口喘息,沉息从耳侧传来。
这样的速度滚下马背,换做旁人早已残了废了,李慕婉侧眸盯他侧脸,落马的惊慌转瞬即逝,看见王林望着晴空,难得露出笑意。
她摸不准此刻的王林,可一颗心能与他感同这份畅快淋漓,那是入京城后前所未有的纵情。
李慕婉收回视线,停在远处吃起干草的马,“它会死吗?”
李慕婉枕在自己手臂上,王林另一只手抬起撑着脑后,看着她说:“你想离开吗?”
她犹豫了,困惑问:“这儿?王爷是指马场?王府?还是京城?”
他盯了许久才启唇,“我。”
马场、王府、京城、他,于李慕婉而言,似乎是一样的,她能在哪儿,全然是因为王林,是以王林说的我,与她问的,是一样的。
“婉儿是王爷的金丝雀,哪也不去。”她坐起身,又俯下去,撑在他身侧,手摸入王林怀中,王林挑起眉,直觉她在引诱,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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